酪農場

今天是Team building day，部門同事一起出遊，舉辦些促進感情的活動，像是校外教學日。活動地點在偏僻的郊區，我抵達後才發現，是間農場耶。能夠接觸大自然好好放鬆，真不錯！

農場裡有好多大狗狗，狗派如我超開心，放肆地大力摸摸擼擼，好可愛。本來想開天線和狗狗聊天，但狗狗們的業力好像有點…重？直覺怪怪的，還是再觀察一下好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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走進農場裡，滿心期待看到更多可愛小動物，結果先被一股酸臭牛糞和青草混合的刺鼻味嚇到，接下來映入眼簾的是柵欄裡百來隻乳牛。

荷蘭動保法規蠻嚴格的，可以看出農場有加大空間，避免牛隻摩肩擦踵，但還是有點擠。農場主人表示，近期天氣太炎熱，目前閘口即使全天打開，牛隻也不願意放牧吃草，寧可待在農場裡納涼。以畜牧農場來說，荷蘭的環境算不錯，但跟觀光用途的親子農場比起來，還是差了一大截。

小牛跟母牛放在不同區域，再按照年齡分隔於不同柵欄內。牛隻們大口嚼著草，空氣中混著排泄物、青草和牛隻的體味。雖然畫面滿正常的，但空氣中瀰漫著一股奇怪的氛圍。我說不上來。

右後方傳來哞哞的叫聲，是來自幼牛區的鳴叫。第一次這麼近距離接觸，我不禁好奇探頭；小牛站起來、往柵欄靠過來，眼睛直勾勾對上我，瞬間好多資訊湧入。

小乳牛身旁站著一個男人的影像，模樣愁雲慘霧，四周的空氣都是灰色的。再往其他的柵欄望去，每頭乳牛身旁都站著人影——這間農場的乳牛都曾經當過人。我很訝異眼前的情景，同時有點懊惱天線沒關好，不小心讀到太多資訊。

此時農場主人正在介紹：「每年新生的乳牛之中，公的會被送去屠宰場，母的則視乳產量決定去留。母牛飼養約七年就是極限，最後會人道處理。」

身旁的小牛持續發出哞哞叫，那是對死亡的恐懼。是的，牠們聽得懂這番話，知道自己未來的命運；只是有些牛已麻木了，有些還在掙扎著。

旁邊的成年乳牛認命說：「我們活著的目的只有產奶，並祈禱自己不會提前被淘汰。雖然活得越久越痛苦，但至少能償還比較多的業。」語畢，牠的旁邊又落下更多灰色碎片。

原來農場裡的奇怪氛圍，就是這些牛隻的情緒──是等待死亡、生無可戀的無力感，貪生之餘又渴望死亡的痛快。乳牛們與農場主人有著深淺不一的緣分關係，有些是前世冤家，有些是祖先；而狗狗們為了幫主人分攤，業力才會這麼重。

我以為酪農場會比屠宰場好很多，沒想到現實是這個狀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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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家路上，心情有點沉重。我和靈性導師討論：「為什麼這些靈魂要當這麼辛苦的角色？透過血肉償還，很虐很痛啊。」

靈性導師緩緩說：「我們先退一步來談。妳覺得為什麼要還業？」

我回想：「業力通常和『執著』有關，像是強烈的怨恨、瘋狂的思念、對錢財的貪戀......等等。這些情緒沉重又有張力，會將事件相關人綁在一塊，變成來世的功課；於是雙方靈魂需要再度相遇，歸還碎片、平衡能量，才能完整。『還業』字面上看來是把虧欠的還清，但廣義上來說，我覺得是化解彼此的執著與不甘，放下過去，走向未來。」

靈性導師點點頭：「妳說得很好。瞭解業力的運作後，我們來討論平衡的方式。既然進入畜生道很血腥，妳認為該怎麼做比較好呢？」

祂們不直接講答案，順著我的話一步步引導，要我繼續思考。

我翻了翻之前寫的作業：「當人類不是也可以消業障嗎？幹嘛一定要當經濟動物......。」

我翻到其中一頁筆記，停了下來。上面記錄著不同的還業方式，並細細分析人類與經濟動物各自能夠承擔的份量。原來我在靈界已經寫過這份功課，只是現在慢慢整合到表意識裡。

由於壽命短、生活單一重複，即使受盡折磨，投胎經濟動物能消化的業障很有限，跟人類比起來太懸殊了。當幾十次經濟動物，差不多是一個普通人的業障量。如果靈魂不怕痛、敢規劃，就可以還更多。

我想起自己幾個受盡折磨才慘死的前世，不禁打了個哆嗦。相較之下，當經濟動物似乎還舒服些。

我頓了頓，問導師說：「所以這些靈魂不當人類，是因為.....怕痛？」

導師說：「人類有許多複雜的思考和情緒糾結，所有的感受（包含痛苦）都會被放大。站在靈魂視角，蹲在窄籠內麻木無生的日子，比起轟轟烈烈的人生確實輕鬆許多。」

我問老K，那我們有當過經濟動物嗎？

哥哥點點頭：「有啊，但不到五次。我覺得當動物還業速度太慢，乾脆投生當人。像妳之前的職場創傷，主要是償還前世情債；若要透過當動物償還，至少要當六十幾次肉雞（或是三十幾次肉牛），會拖很久。現在這樣挺好的啊，對不對？」

......聽完心情好複雜＝"＝ 還好挺過來了，不然真的很痛苦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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之前有讀者問，是不是一定要吃素？寫完這篇文章，應該更多人會有類似的疑問。以下是我的想法啦，給大家參考。

其實地球上的生存法則就是，你必須吃食其他的生命體（無論動植物），才能延續自己的生命。所以我覺得重點是，在食用其他生命體的過程，能不能盡量減少傷害和痛苦？

比如，你的身體可以在吃素下健康成長，那在飲食的選擇上就可以減少肉食，盡量選擇沒有痛覺神經的植物。如果你的身體條件不允許，那也沒關係，至少在食用的時候感謝動物的奉獻；不要暴飲暴食、浪費食物，吃足夠就好。

謝謝祂們的付出，讓自己能夠繼續延續生命，祝福彼此都能放下過往的牽掛。

這樣就好了，不需要牽扯太多恐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