彼此的依靠

 這一週我的注意力非常分散,東摸摸西忙忙,無法靜下來做事,而且一天比一天嚴重。

我問自己怎麼了,為什麼注意力這麼分散?

往下摸索,發現注意力分散的背後是強烈的焦慮,而焦慮的源頭居然是K。

我切換靈界視角,看到K焦躁地來回踱步,喃喃自語:「完了,我惹小朋友生氣了。如果森寶去公家單位申請代理監護人,我真是會難過到想要去死....。」

「可是我真的沒辦法馬上改變,靈魂創傷好難。還是我先去道歉,也許她會氣消?」

「可是我還是會無法克制地傷害自己呀,這樣的道歉有意義嗎?她應該會更失望生氣吧。」

總之,K就是情緒很多很多,焦慮又沮喪地一直走來走去,不斷murmur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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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冒出頭來:「祢幹嘛,中邪啊?」

K嚇了一跳:「妳什麼時候過來的?」

我不理會祂的問題,直接說:「我知道祢也有自己的課題,可是我不能再任由祢傷害我了。那種感覺就像是被最信任的人捅了一刀,心碎滿地、孤立無援。祢明明最害怕無依無靠的了,怎麼老是把我推向絕境呢?我是人類,我想要好好活著,活出一個屬於自己的人生。這次我不會再妥協了。」

K垂著頭,一語不發。過了半晌,很難過地說:「妳對我而言很重要,我不想要分開。可是我也不曉得該怎麼做,才能讓我的靠近不再是傷害。我很挫折。」

看到哥哥這個模樣,心中的怒火也消了一半。我嘆口氣:「我也想跟祢和好,可是我很害怕再次受傷。要不然請成熟客觀的長輩來調停吧?祂們見識多廣,說不定會有些想法。」

哥哥同意了,並主動提出想找源頭爸爸來調停。我有點驚訝。

爸爸早在一旁觀看許久,迫不及待得灑下光來:「我可以幫寶寶(指我)架設防毒軟體,當哥哥犯毒癮(指吸業力)時,防護罩就會切斷流入體內的毒。」

哥哥難為情地說:「可是我已經安裝太多程式了,再加裝防毒軟體,怕肉體受不了。」

爸爸:「不然,有哪些程式是祢願意拆的嗎?祢拆掉後,我把能量伸進去,填補空位,就可以變成新的護欄。」

K居然答應了,開始著手切管線;人類的我則畫圖整理,畫出一堆超級混亂的管線。

爸爸把能量觸手伸下來,擠開那些拆下來的舊管線,成為穩定身體的新能量。身體說,祂們很開心爸爸終於來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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身體能承受的量有限,沒辦法一次到位,今天大概只拆了1%吧。拆到一個段落後,爸爸表示先離開,讓我跟哥哥好好談談。

K低著頭,玩弄自己的手指半天,最後小聲坦承:「對不起,現在的我還是沒辦法心甘情願地拆掉所有程式。我很害怕擁有幸福的感覺,幸福代表著不再需要犧牲奉獻了,那我也不知道自己還剩什麼價值?」

「無價值感讓我常常陷入恐慌,而我唯一知道的舒緩方式,就是吸業力。像是吸毒一樣,停不下來。吸業力讓我感覺自己像是救世主,充滿價值。我也很討厭這樣的自己,但就是無法克制。」

我已經不生氣了,平緩地對K說:「聽起來,祢需要先學習『處理恐慌』。每次只要恐慌來襲,祢就會走入老路。我記得靈界諮商室有提供相關的情緒課程,像是恐慌症來襲時,靈魂要如何緊急自救。要不要試試看?」

我翻出幾張長老之前發來的傳單,有學習進修、創傷療癒、情緒抒發......等等,都是針對「靈魂」需求的靈界服務。哥哥總是藉口工作太忙,把這些傳單胡亂塞到書架上。

K努力忍住打轉的淚水,抿著嘴點點頭。

我拍拍祂說:「好啦,不哭了,合好了啦。」

K把臉埋進掌心,顫抖著聲音說:「我還是說不出『我想要幸福好好地活著』,可是我願意承諾『我會試著幸福好好地活著』。希望妳可以接受這樣的我。」

然後祂就哭了。哭得撕心裂肺,像是個擔心被丟棄的大孩子,一直哭。

真是的,搞得我也一起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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最後睡前,我們一起做了這個手串,紀念這次的整合。K一直強調,祂可能會死性難改,拜託我要提醒祂或請其他長輩介入,總之祂會努力變好的。

我幫手串取了個很長的名字:「合好吧!一起加油」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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