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天畫圖整理出一個信念,一個很隱諱細微,難以察覺的深層信念。
「我不被允許表達自己的情緒與聲音,因為那樣可能會讓人不快。自我表達要盡量溫和中性,顧及他人的觀感。」
畫到這個信念的時候,我覺得胃部一陣糾結,痛的不得了。我以為表達障礙上,應該是喉輪緊繃不舒服,但居然是跟自我意志、自我存在有關的胃輪。但在日常生活中,我算是很會表達自己意見的人,怎麼會這樣呢?
有個聲音回我:「為了讓別人舒服與開心,我會盡全力配合,甚至抹滅掉自己的存在。畢竟我本來就是個麻煩,如果沒有辦法變得有用、符合他人期望,那不如消失。」
我驚訝地問這個聲音,你經歷了甚麼事?為甚麼會這麼想?
畫面帶我來到了襁褓時期。那時候的視角看出去,除了黑白的畫面,還有很多閃閃發亮的東西。媽媽身邊有時候會亮亮的,有時候充滿黑色黏稠的岩漿。我很害怕那些黑色的東西,比較喜歡媽媽亮亮的。原來我在嬰兒時期就看得到能量,只是長大後暫時關起來。
我大了好幾次便便,媽媽身上的光暗了好幾階,雖然她沒說甚麼,但我可以感覺到媽媽的沮喪跟厭惡:「為甚麼又要換尿布了?到底要上幾次廁所?」 我餓哭的時候,媽媽會給我奶瓶,但我可以感覺到媽媽內心狂躁的聲音:「趕快閉嘴不要再哭了。」
任何的生理需求和情緒表達,似乎都帶來媽媽的不快。我不希望媽媽生氣,開始想辦法控制自己排便的次數;不過我年紀太小了,對肌肉掌握力很弱,有時候還是控制不住。我對此充滿愧疚。
不斷哭鬧的部分更是無法壓抑,小時候防禦力太弱了,路邊眾生都很愛來逗弄,我每天都嚇到哭爆,畢竟小孩能量軟綿綿的又有天堂味道,有夠好吃。唉,想起來我以前真的被欺負到很慘。
從小對表達需求與情緒極度壓抑,導致長大後即使理智上懂得爭取,潛意識裡依舊非常退縮。
我很容易被情勒,或為了顧及場面先把自己的意見吞下來,事後再用其他方式溝通。這在別人看來或許是一種成熟,為了達成目的,先順著毛摸、留面子給對方,不失為一個策略。
然而我很清楚,我的出發點是「恐懼」──擔心別人會不高興,就像媽媽當年那樣發火、討厭我。不被愛的人,活著還有甚麼價值呢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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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想起最近渴望換工作,但提不起勁投履歷的矛盾,或許和這個聲音有關。我問祂,為甚麼抵抗換工作呢?
這個聲音疲憊又委屈: 「我好不容易在現在的環境裡感到安全,可以『稍微』表達自己的想法。對,只是稍微,我還是不敢完全表達自己,但總比甚麼都不說就好。換工作等於是新環境、新同事,我又得憋著不講話了。活著真的好痛苦,連表達意見的權利都被剝奪了,但我又能怎麼辦呢?這就是我生存的方式啊。如果我表達太多,就不會被愛了,也不值得活著了。」我看到嬰兒時期的自己四肢僵硬地躺在搖籃上,害怕得輕輕顫抖。
好可憐哪,這麼幼小時期就出現了守衛者,帶著我生存下去。
我先敲一敲穴道,把體內累積的壓力排出去,直到感覺胃部的緊繃稍微解除,才緩緩和這個聲音對話。
我想像成年的自己回到襁褓時期大哭的現場,抱著嬰兒的自己輕哄,再用長大後的能量場把該死的外星人和精怪都嚇走。當一旁的媽媽受不了孩子哭鬧,又要大發脾氣時,我塞了一個奶嘴到媽媽嘴裡,並替她戴上眼罩。我請她去旁邊穩定情緒,神奇的是,媽媽沒有勃然大怒,反而乖乖躺在沙發上休息。
最後,我幫嬰兒的自己換了尿布、換上奶嘴,放在一個充滿羊水的溫暖大浴缸裡。
我:「這裡很舒服、很安全喔,有我在。」
嬰兒遲疑問:「媽媽還好嗎?」
我:「媽媽沒事,他只是需要休息。我長大了,可以照顧你。」
嬰兒問:「為甚麼媽媽要吃奶嘴?」
我:「媽媽其實也是個小孩子,只是住在大人的身體裡。你現在年紀還很小,太累了,不需要照顧其他小孩子。你能把自己照顧好,才是最重要的喔。」
我輕輕地哼歌,嬰兒放鬆了許多,在我的懷中沉沉睡去,最後化成小小的光束,融入我的心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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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個碎片是八月份處理的,當時的我並不確定是否真的成功撿回靈魂碎片。當時團隊叫我不要急,多畫幾張圖代謝情緒;新工作有沒有已經不重要了,重點是整合這些部分,工作該來的就會來。
如今十月了,回頭看兩個月前的狀態,自己變得有安全感很多,和媽媽講話時也比較不緊張了。感謝自己這一路的努力,雖然走得很長很累,但一切都值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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