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幾天還是時不時冒出對原生家庭的議題。
自從上次療程,釋放出那個被禁錮的國中生,我變得更完整了,但也更加情緒化。
因為國中時期的我,就是那個樣子。對制度、家庭、社會有滿腔的不滿,說是超級憤青也不為過。
不過我滿開心這部分的自己活過來了。
這是我人生中非常重要的一塊拼圖,現在只是需要找到相處之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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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時候這個部分的我,會非常暴躁,咒罵我媽、也詛咒自己。
死死算了,這個世界有什麼好留戀的。最好一顆炸彈把一切都夷為平地,不想活了。
我回想起累世的經歷,通常當我很珍惜的情感遭受重創時,就會激發出這種激烈、毀滅式的情緒。
一旦情感被傷害,我會很激進的,想要把傷害我的人(甚至是無關的人)一起拖下地獄。K為了避免重蹈覆轍,在這輩子的我身上強加了「理智」的束縛帶。
理智會壓制情感,讓我保持條理;但同時我也失去了情感流動的能力,always看起來很冷(面)靜(癱)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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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到激進模式的部分。
把這個模式對照回今生,國中的我一定是在某個很珍惜的地方,受到了嚴重的打擊,才會這麼暴躁和厭世。
我想起來,其實國中的我只是很希望被我媽愛。但從小到大,我得到的只有拒絕、傷害和羞辱。
「妳不夠好,所以我沒辦法愛妳。」是她很常傳遞過來的訊號。我不知道怎麼處理滿心的悲傷、孤獨和憤怒,於是退回累世的模式,憎恨別人、憎恨自己,充滿絕望地搞破壞。
但我其實並不想真的傷害誰,我只是需要發洩。
國中時期我想出的折衷方案是,在日記本裡宣洩內心的痛苦。我寫下很多難聽的話,把本子藏在櫃子深處。這樣我就可以釋放內心的痛苦,又不會傷害到別人。
國二的時候,那本日記被我媽翻出來,又是另一場家庭革命。
升上高中那年,內心的憤怒突然全部消失,從此變成一個非常冷靜理性的人。
回顧這一切,我只是把某部分的自己鎖起來,用守衛者的面具,繼續和這個世界互動;甚至漸漸的,遺失了真實的自我。
我都忘記,實際上自己是充滿情緒張力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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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天帶著這個國中的我,一起做鎖骨呼吸法。我們都舒服了一點。
我很歡迎這個充滿情緒的我,重新回家,只是我們還在摸索適合的相處方式。
療癒,就是一片一片的撿回自己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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