之前幾次返荷,都像是「逃」回荷蘭──台灣有太多我無法處理的壓力了,原生家庭、社會期許、還有很多熱情(但不熟)的朋友邀約。
回到荷蘭,像是舒了一口氣,可以躲進我的小窩喘息、充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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然而這次,我覺得有些變化。
回顧這次的台灣之旅,我可以更加成熟處理人際壓力,並以自己的需求為優先。
比如,當我媽亂發脾氣時,我會順著毛摸但不吸收她的情緒;面對各種社交邀約,我會意識到自己的體力有限,只能保留時間給少數的人。同時K也在處理吸業力的壞習慣,我的身體少了很多莫名的疼痛。
在界線的設立下,回台灣變得相當輕鬆愉快。我甚至想要繼續留下來。
當初決定出國,其實是在職場和家庭 中都受了重大挫折,我懷著滿身創傷、灰頭土臉地飛離台灣。
隨著如今慢慢康復療癒,我不禁反思:當創傷撫平後,我的選擇會是甚麼?
當我有力氣/能力,面對那些之前無法處理的壓力,我會繼續待在異地,還是選擇回家?
第一次,我動搖了。那個一直抗拒的我,好像願意回家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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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歸現實面,我還是會顧忌台灣不友善的職場環境。在台灣工作五年的血淚,可沒輕易忘記。
但是我的內心變得比較輕鬆,開始去想,我能培養甚麼技能,去克服環境的限制嗎?若能成為一個自由工作者,我會想要回台灣,還是再去其他的地方晃晃呢?
沒想到三十多歲的我,又再次回到二十初的大哉問──我想要做甚麼工作,我想要去哪裡?
覺得好像又過了一個山頭,才能有這樣的思考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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